谢永贵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他爹哭。

    “大哥娶媳妇花了10两银,到我这儿不说多,8、9两也还得是有的吧?!赵婆子说孙家那丫头是个好生养的,那我想生儿子也得先有个窝,以后给你们养老也便利不是?!”

    “八里铺那事儿咱不能算了,谁家的丫头能给20两?那烂货就是不知足,以为攀上高枝儿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也不看看她是个啥玩意儿,人家能真看上她!?”

    不得不说,在哭的问题上老谢家的男人是有传承的,谢永贵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还污言秽语,把之前在桥东村受的气一股脑地发了出来。

    谢长顺阴着脸,咬牙。

    “放心,八里铺那事儿不能黄。”

    “啊?”

    谢永贵心中一喜,泪眼中满是期待地望向亲爹。

    “咱去把那小蹄子绑回来?”

    “放屁,你挨打没够啊!”

    他爹给了他一巴掌。

    谢永贵一脸委屈。

    不把谢桂香绑回来,八里铺那边怎么交代?人家明天晚上就要来轿子接人了。

    “那不还有一个丫头嘛。”

    谢长顺朝西厢房努了努嘴。

    “连枝,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谢永贵一愣。

    连枝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是娘从前家带过来的,家里正在给她看亲事。

    他娘对连枝很看重,一心想把她嫁个富贵人家。明明只比谢桂香小一岁,到现在还没定下人家。

    也行。

    谢永贵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没有谢桂香,用赵连枝顶上也行,反正她吃家里的喝家里的,以前还啥活都不干,日子过得要多轻省就多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