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后院。

    范闲和藤梓荆动作一致的拄着下巴蹲在费介的身前,在全神贯注的听他讲述那段往事。

    “肖恩当时是北齐的暗谍之王,行踪不定,费了好些个人手,打听到他儿子要结婚,陈萍萍率队千里奔袭,生擒肖恩!”

    见老师停顿,范闲开口插了一句。

    “这事儿我听说过,您接着说。”

    说完他跟藤梓荆又齐齐换了只手拄下巴。

    费介点点头继续说道。

    “那次啊,是我先到的,肖恩他们父子非常警觉,我本想毒杀了他那儿媳,以此来要挟他们父子,没想到胭脂出了岔子。”

    苦笑一声,费介眼里满是遗憾和自责。

    “这一仗,监察院损失过半,他儿子儿媳,死在当场,陈萍萍他…断了双腿。”

    范闲和藤梓荆听到这齐齐放下了胳膊。

    费介长叹了一口气。

    “我老是想,如果我要是不出差错,那局面现在,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呢?”

    眼看着老师陷入自责的漩涡,范闲想了想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道。

    “您无需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就算您不出差错,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毕竟像肖恩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儿媳中毒就束手就擒呢?

    幸亏您失误了,否则只怕会提前引起他的警觉,激发他的凶性,损失也许会更加惨重!”

    费介抬头看向徒弟,眼里带了期盼。

    “真是这样吗?”

    范闲郑重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

    “就是这样!”

    闻言费介不大的眼睛里瞬间冒出一缕精光,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意兴阑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