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如此啊!”张苍拍着桌子。“陛下非常喜爱我啊,陛下信任我啊。你说你会把你现在画的画,拿给什么人看呢?”

    “我不画画。自然也不需要拿给谁看。”

    张苍便紧追着问,“那你把你加错的算筹拿给什么人看啊?”

    曹参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人用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一遍似的,那颗善于体察别人情绪的心,在温暖明媚的春夏之交被浇的透透的。

    “我……我不会拿给什么人看。”考虑到四下还有少府和诸多小吏在观望,曹参还是好脾气的回答了。

    这不回答不要紧,一回答张苍更高兴了。

    “好啊,说的好啊,我也不会把我把我写的不好的文章拿出去给别人看。可是你猜怎么着,皇帝陛下却把他画的画,他的奇思妙想给我一人看了。”

    曹参很是无奈,“知道了知道了。”

    张苍还拉着曹操,喋喋不休地说,“陛下说,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陛下的心思,能够理解那些虫子其实就是符号,代表的是数字本身。”

    “……”

    “……”

    “陛下说,我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

    曹参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玄乎,他倒是忍不住问,“敢问御史,是陛下允许你把这些事往外说吗?”

    张苍拂袖,“我和陛下什么关系,陛下都让我看画了,难道说还会不允许我对外说这些吗?”

    少府寺里,张苍用他的大嗓门,生怕少府寺大门前的守卫听不到似的。

    章邯听得生气,险些七窍生烟。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忍吧,忍吧。

    谁说忍辱是忍受侮辱啊,忍辱是忍一切让自己感到不痛快、不开心的事情。

    不论有意无意,反正张苍的大嗓门最终是把这件事宣传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只是张苍始终没有对外说他对皇帝陛下的那句发自内心的批评,“陛下还是太闲了。”

    张苍自认为自己在用最好的方式保护秦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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