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皇帝一起逃命。

    皇帝沉默不语,诸大臣也不敢说话,不知是谁先开口道:“臣恭请陛下离京。”

    安静一霎后,众臣跪倒一片:“臣请圣上离京。”

    毕竟多年前先帝被北狄掳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皇帝虽不甘心,但也十分无奈道:“罢了。”

    他看向谢廷玉,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推辞的机会,道:“朕就先带着人走,定王,朕命你掌管禁军,能守多久便守多久。若能收住京城,以后这禁军便归你管。”

    在场众官员知道,定王这是被放弃了。

    谢廷玉抬眸看着皇帝,道:“万万不可,陛下。倘若陛下离京,军心、人心必定大乱,京城岂非北狄囊中之物?”

    京中禁军号称十万,实则只有两万,而且先前派去边关不少精锐,又从边关退下不少病残士兵,情况十分不妙。

    若要从河南、山东等地调兵,只怕也要等个十天半月。

    但北狄最多三日大军便会到来。

    皇帝垂着眼,没应声。

    他自然知道,但他不敢冒这个风险。

    毕竟四十多年前北狄是掳走过一个皇帝为俘虏的。

    京中的情形没人比他更清楚,根本不可能守住,他只是想叫谢廷玉拖延足够的时间保证他的安全而已。

    等陆衡之十天后从聊城回援,打败北狄,他再回来就是了。

    至于京城的一些财物,北狄人抢了也就抢了,反正还会再有的。

    他打定主意,道:“朕意已决,定王留下。”

    众臣沉默。

    谢廷玉唇边泛起一个冷笑。

    定王一向纨绔不成器,流连花丛,诗书礼乐骑射一塌糊涂。

    就在众臣都以为他会跪地大哭推辞时,却没想到定王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