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等待多年,再多等几天又有何妨?

    “父亲,既然北元能设伏假败,我们何不也为对方上演一出好戏!”徐辉祖笑言。

    “怎么演?”徐达好奇地问。

    “孩儿与殿下是这样计划的……”

    ……

    和林,曾是前元岭北行省的首府,隐藏于漠北苍茫的草原腹地……

    此刻,一座雄伟的月光帐篷内,一位威势赫赫的男子端坐于众人中央,鹰般锐利的眼眸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机,他便是被誉为“异世英豪”的王保保。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探子传回消息,明朝境内似乎正经历动荡。蓝玉,那位曾与我两度交锋的将领,突然被剥夺了权柄,此事背后莫非暗藏玄机?”

    “大漠河南王,我对汉人的脾性了如指掌。呵呵,若换做他人,或许真有阴谋,但若是由徐辉祖接任,他是徐达之子,看来徐达已胸有成竹,欲将这赫赫功绩馈赠予亲子。”

    坐在王保保右侧,身披绒毛长袍的书生,正是当年因编纂《元史》疏漏而被朱标流放到荒漠的吕超然。

    早在前元时代,吕超然便对王保保的风采印象深刻,心向往之,期盼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麾下,为其效力。朱标的愤怒使吕超然流落大漠,但也让他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抱负。

    吕超然坚信,当今世上,唯有这位河南王王保保有能力复兴广袤的疆域,是值得他誓死效忠的明主。

    “对于汉人而言,家总是先于国,呵呵。”吕超然自以为是地续道。

    王保保认同地点点头:“即便是徐达那样的名将,也难逃私心。但这徐辉祖究竟是何方神圣,与蓝玉相比如何,真才实学还是空有贵族子弟的虚名?”

    吕超然从容回应:“有些本事,伪明时就闻其名,但与久经沙场的蓝玉相比,仍是逊色,对我们有利。河南王殿下,听说徐达此番北伐,中路大军中有两位国公随行。”

    “一是信国公汤和,另一位是镇国公朱寿!汤和之名我有所耳闻,但这位镇国公朱寿,却未曾听闻,或许是新近受封的国公。”

    王保保眉头微皱,低声自语:“镇国公!好威武的称号,又姓朱,难道是朱家的血脉?”

    “多半如此。那位吝啬的明帝,这般尊号只会留给自家亲人,可能是我们未知的侄儿一类。”吕超然猜测道。

    王保保点头:“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继续引敌深入,于岭北之地与他们一决胜负。”

    吕超然略显迟疑,低声道:“河南王殿下,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提……”

    “何事,直言无妨!”王保保对吕超然颇为欣赏。

    “那位大元皇帝……”吕超然面色凝重地说,“传言明朝欲与他通商,条件是对方需议和,承认明廷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