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宫泠羽没忍住,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刚刚吃下去的白粥,没有一口是剩在了肚子里。

    其实,宫泠羽吐出来是有几分故意的,她想吃大鱼大肉,也想吃糖葫芦,想吃咸的想吃辣的,可是云忆寒就是故意的,每天只给她做白粥喝。

    没有一点营养。

    尽管是里面放了燕窝和其他的补品一起炖的,味道其实还不错,但她就是想吃荤的。

    这些日子她总是反复的呕吐,有的时候半夜都会恶心的起来,云忆寒像个使唤丫鬟一样,不厌其烦不分昼夜的给她擦嘴角,收拾秽物。

    有的时候,宫泠羽看着他穿着月白华裳,却做着下人做的事情,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她虽然嘴硬说不会轻易原谅云忆寒这个结过婚的男人,可心里到底还是心疼他……

    最初见面时他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成了什么样子?他的变化,她都清楚。

    她吐出来的这些东西,恐怕侍女见到都会觉得恶心吧?可是云忆寒呢?就好像伺候她是什么值得他开心高兴的事情,他不仅没有吐槽过,反而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宫泠羽真的是要为他喝彩鼓掌了。

    年底了,燕倾的人在外面到处寻找她,南诏王的人在到处寻找云忆寒……

    这个年,恐怕他们也过不消停了吧?

    宫泠羽又是半夜吐的,云忆寒长身玉立于桌前,微微倾身,伸出尖尖长长的手指在纱灯的罩子上按了按,那纱灯原本暗淡下去的光芒便又重新燃烧起来,将屋子照得雪亮。

    宫泠羽下午睡了一觉,眼下竟然不太困了,没什么睡意。

    云忆寒给她盖了两床被子,被窝暖和得很,他知道她现在心里对他仍然怀有芥蒂,竟然破天荒的一直都是睡地铺的,宫泠羽望着地上的铺盖,后知后觉的才想到他会不会也很冷?

    忙抬头要问云忆寒,却在看清楚这货在做什么的时候,宫泠羽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一口老血险些没有喷出来!

    ——谁能告诉她云忆寒在做啥?是她眼花了还是他疯了?

    纱灯明亮的光线下,云忆寒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的小榻上,低着头正缝着什么,若仔细去看,不难发现他手里缝着的正是一件小孩子的衣裳——

    宫泠羽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麻了麻,再观云忆寒脸上那种莫名带着满足的感觉,她怎么都觉得是某个恐怖片的这场景——这货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云忆寒的表情十分认真,他的手指过分修长漂亮,即使苍白,却依旧风华。

    这样的一双绝世的手,穿梭在针线和柔软的布料之间,竟然让人觉得无比的赏心悦目!

    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