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偏过身,莹润的眸子看向永平候,轻声道,“父亲,文伯父和文哥哥他们应当在门口等着,还劳您去与他们解释一番。”

    永平候面色凝重,“沅沅,你若不想嫁入皇家,我这就进宫面见陛下,拒了这门婚事,大不了拼了这一条性命……”

    “父亲,您别冲动。”

    顾沅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若是抗旨不遵,惹了圣怒,那可不是您一条性命就能平息的。”

    永平候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一侧的顾渠捏紧了拳头,忿忿道,“今日本该是慎禹向你下聘的好日子!那太子性情乖张,阴晴不定,绝非良配”

    顾沅认真的盯着他,“哥哥,慎言。”

    白氏赶紧拉住顾渠的袖子,提醒他别乱议天家。

    一时间,院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春日阳光和煦,可他们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最后,还是顾沅打破了这份寂静,“父亲,母亲,文家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左右聘礼还没进门,婚事也不算彻底定下,尚有周旋的余地,只是要劳烦你们费心解释。”

    她低垂着脑袋,乌黑的鬓发堆在耳边,淡淡道,“女儿就先回院子了”

    她知道自己再继续待着,只会让家里人更加担心,倒不如先离开,大家都冷静下。

    永平候沉吟片刻,颔首道,“你先回去吧,外头的事我与你母亲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顾沅福了福身子,便握着圣旨,带着丫鬟退下。

    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侯夫人赵氏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永平候浓眉拧着,重重叹了口气,“好了,文家父子还在外头候着,咱们先去给他们一个交代,待这事解决了,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赵氏讷讷的点了点头,便与永平候一道往外门而去。

    五公主眉心蹙起,担忧的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感染风寒了……”

    李贵脑袋埋得更低,不敢出声。

    昨日殿下冒雨赶回来后,一个人枯坐在书房许久,之后晚膳也没用,直接回了房间,不让任何人打扰。

    谁曾想他竟然烧得这般厉害!

    今日又正好是休沐日,不用上朝。若不是五公主一大早找了过来,他们恐怕至今还不知道殿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