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到底和她腻歪了一会儿才肯离开。

    苏清欢心情有些抑抑,带着白苏和白芷到军营里的一处小山丘上赏梅。

    “从前在村里的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没有那么多算计。和村里的大部分人相处得也都极好,现在想想,真想回到过去。”苏清欢剪了两枝梅花之后意兴阑珊地道。

    这些话她不敢在陆弃面前提,也会自我开解,但是总有压制不住情绪,感到很丧的时候。

    事情一件没解决,又来了另一件,这种时时刻刻上紧发条的感觉,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不知道,陆弃之前的二十几年,都是如何过来的。

    “夫人,杜将军好像有事找您?”白苏看见杜景远远走来,不由提醒苏清欢道。

    苏清欢的那点小郁闷被打算,扭头看着白苏看向的方向,果然看到杜景。

    “夫人,属下有事禀告,请借一步说话。”杜景上前行礼道。

    自从苏清欢与陆弃成亲后,他对苏清欢的态度就很恭敬。

    “杜将军这边请。白苏,跟着我,白芷,再这里看着别让人来。”

    杜景找她,又如此神秘,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人,恐怕主要是指陆弃。

    苏清欢有些紧张,因为看杜景的脸色,他要说的事情,应该很不愉快。

    “夫人,”杜景开门见山地道,“程宣回京,现在已经成为太子幕僚。太子替他上书,为长安门之事替他鸣冤,请皇上下旨彻查。”

    “鸣冤?”苏清欢冷笑一声,“他真敢说。这个关头,皇上怎么说?”

    “皇上有些意动,不过被谏臣们说服,暂时压下。”杜景道,“同时,您在岚村的祖父祖母上京,状告您不孝;而昌平侯府,则告将军不孝。属下觉得,是程宣是借助太子的手操纵报复。”

    苏清欢沉默了片刻,问道:“将军知道后,什么反应?”

    这些事情,不可能越过陆弃。

    杜景拱手:“这正是属下这次来想说的。属下觉得,将军对此太不在意。虽然是跳梁小丑,但是人心险恶,万一让他们得了机会,恐怕不死不休。”

    “说得对。”苏清欢很赞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程宣心思深沉而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杜将军,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除掉他?”

    时至今日,她与程宣,早已势不两立。

    程宣的存在,对于陆弃和他来说,绝对是悬在头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