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镇年余光里飞来个横祸,神经绷紧一霎,反应迅速的定住脚,眼疾手快的托住那个横祸的脑袋,另一手的手背抵住横祸的背部。

    周围的人也尽力扑救,只不过都没赶上谢镇年的就近原则速度。

    谢镇年掌心烘着梁橘蓬松的发,低头看见女生细嫩的脖颈因急遽紧张泛成粉色,眼睛死死的闭上,两扇仿若透明蛾翅的睫毛跌落肌肤。

    “我擦,差点就爆头了!”洪宇宙捂着眼差点没敢看,马后炮的来一句。

    “你倒是动啊,一身肥肉白长了。”小灵通好歹往地上扔了几本书,避免真爆头。

    谢镇年一动不动的维持托人的姿势,拧紧眉心,他掌心渐渐升温,整个手掌的热度倏地烧起来,好比荒野遭人放了一把火。

    他想撤开手,瞥到女生睁开眼的瞬间,手下那股劲儿没撒出来。

    梁橘的瞳孔偏棕,外人看进去就一览无余,太过澄澈,纯粹的没有惊恐,眼神无味的很淡,平静的接受和地面来亲密接触的事实,还有一丝认栽的意味,类似束手就擒的人等待死刑。

    谢镇年手指轻点两下,算是打个准备脱手的招呼,接着用力的往上一抬,她人就像个不倒翁直立立的扶起来。

    梁橘冷静的抱住课桌,呼出口绵长的气,有点命悬一线的感叹,眉心拧下,摸摸后脑勺,有根筋扯了一下。

    洪宇宙迅速合拢课桌,一个劲儿的关心,“没事吧,伤到筋骨没,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梁橘小幅度的摇摇头,唇角微弯,笑了一下,证明自己很好,屁事没有。

    她这人就是疼的要命了,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还不如笑一笑,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

    大家心中的石头都落下来,该吃吃喝喝,该抄作业的铆足劲抄。

    一片沙沙声,犹如天空降沙落树。

    梁橘薅薅短发,咬着笔头,纠结过一阵,侧头和阎王说话,“刚才……谢谢了。”

    要不是他出手相助,她的头保不准裂开几瓣,而且谢镇年大人不记小人过,也没介意她昨天调皮推荐的书。

    谢镇年连眼皮都没抬,很认真的抄作业,骨节修长的握着一截发黑的笔,衬得他手背的皮肤白皙,除却手背的烫伤。

    别说,真有点好看,细长又柔骨。

    梁橘惊讶的咦声,关注点转移,他竟然用的左手写字!

    谢镇年见她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那视线有如实质烫人,他手一扬,露一手漂亮的花式转笔拉回人的思绪。

    签字笔在他修整圆润的指尖旋转,像跳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