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奴脱力般的往地上一坐,长叹口气道:“主意虽好,可是风险太大。我半点准备也没有,和二夫人说话时,差点就要撑不住了!”

    “无论如何,此计已成。只要出府时找个借口带上你,然后再甩开殷廷修,逃跑简直是轻而易举。”

    “的确如此,”姜月奴变得开心起来,“终于不用待在青鸾阁那个鬼地方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殷绮笑道:“先别高兴得太早。侍女的日子远不如东院那边安逸,你可能习惯?”

    “这些不算什么!我在城里混日子时,什么苦没吃过?”

    姜月奴说到做到,很快便和其她侍女熟悉起来,一点没有初来乍到的模样。

    早上,姜月奴陪着殷绮前往东院,同行的依旧是殷廷修和他的贴身男仆。四人行在路上,兄妹俩在前,仆从在后。

    昨晚在陶莹面前,很多话不便说。殷廷修转头打量了姜月奴一下,笑道:“你们关系不错嘛!一起偷偷跑出去,现在又住在一块儿。”

    殷绮暗叫不好:殷廷修到底还是起了疑心。

    “可是姜姑娘,”他突然转向姜月奴,问道“你时而无所畏惧、咄咄逼人,时而又恭顺温和,一副乖巧模样,真让人看不懂。”

    他随即又面对殷绮:“倒是跟你挺像。”

    殷绮赶紧憨笑着敷衍,应道:“兄长慧眼,我们脾性相投,早就成了好友。”

    姜月奴也插口道:“女子皆是善变,公子无需惊讶。”

    殷廷修被这句话逗笑了,说道:“不见得,我怎么感觉你们在谋划什么秘事。”

    “哈哈,我们能有什么秘密!”殷绮和姜月奴装作毫不在意,像是听了件笑话。

    还好殷廷修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并没有继续追问。但是他只要心存怀疑,日后便会多留意她们,这点不得不防。

    儿女们走后,陶莹独自坐在厅内喝茶。

    这些天烦心的事情太多,她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除了殷绮的亲事,她父亲的病日益加重,陶谦也正渐渐失去对家族事务的掌控,三叔一家反而振奋起来,插手不少事情。

    这些变化好像都是从殷芳嫁入陶家开始的,与此同时,郑薇母家的生意正日益兴旺。

    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自己竟然慢慢走到了下风,是郑薇一直深藏不露,还是她太过大意?

    正思索中,身旁的李婶突然道:“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