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口越堵,于是卡普磨牙故意气艾斯,“哼,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故地重游,他老了,里面的人却换成他的孙子而非敌人。肩膀下沉,海军英雄向来硬朗的脊背缓缓弯曲,仿佛被抽干精神。

    “艾斯,再过几天,你将被押送到马林梵多处刑。”

    黑发掩盖眉眼,艾斯低头嗯了声,不做其他回应。

    “你,你,”卡普提不起气,满口酸涩被艾斯强势打破。

    “别啰嗦了!老头!”

    他于黑暗熠熠生辉,抬眸时嘴角拉上嘴角,自信张扬地笑出海贼的独特坏气。

    “我不后悔!”

    只要背后有他们,他的选择永不变更。

    双手捏紧膝盖,卡普急急地来,现在却想尽快离去。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他不忍再看心爱的孩子。

    下次再见时,定是血与泪的交织。

    背负身后正义两字起身,卡普出乎意料地听到艾斯的挽留。

    “她快要死了,这不是真的吧。”

    狡诈如黑胡子,对战时的言语肯定经过添油加醋。可其中但凡有一丝丝的真切,并非空穴来风,那他的方寸大乱便值得原谅。

    急迫的目光在沉默应对下染上躁怒,艾斯咬紧牙关,不顾疼痛前倾身体。

    “对将死之人也要隐瞒吗?”

    在这里叹的气比一辈子加起来的还多,卡普的白发在昏暗中更显苍老。

    “快要死是假的,绝症是真的,最多不会活过三十五岁。她又不安分心思重,余下的时光里就看她母亲舍不舍得狠下心接走她吧。”

    深喘几口,但气管似乎被冻结堵塞,急促的呼吸声顿时传遍牢房,卡普沉脸离开。

    压抑痛苦的嘶吼随着穿堂风追上脚步,卡普身形一顿,他知道推进城的狱卒会如何弯腰慢步踱进囚室带来严苛的惩戒。推进城的犯人不是人,是狱卒可打可杀的玩具。

    他不担心□□的疼痛,因为最后丝侥幸毁于真相的心痛他也曾有过,刻意忘到一边想起时痛得连饭都是眼泪。

    锤击□□的重响隔墙入耳,还有哭声,艾斯这回没有压抑。甚平的心被揪起来,这场施暴平息后,他才得以被转回原来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