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很会游泳,不然我这么惜命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跳下去。”

    “你是不是有点生气啊,毕竟,本来船夫就可以救人,我偏自个跳下去,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没有。”

    “!”——他终于说话了,不然总感觉自己在讲单口相声。

    卓岸歇放缓脚步。“我不生你气,我只希望你再惜命点。”

    宁清柠认为他是在拐着弯儿教导,自己不该下水,这是好意,也是关心。想此,心情舒缓不少,另外一只手也不自觉搂上卓岸歇的脖颈。

    “我记住了,那你别再生气了,脸上冷冰冰的。”

    她抬眸,这么近距离打量他侧颜,视线恰好与他JiNg致弧度的下颌线齐平。

    她说,“我更喜欢你笑着和我开玩笑的样子。”这句话太大胆不顾,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也不合时宜,像表白,也像是暧昧情话。

    她说完,有种想咬牙的悔意,但莫名又觉得身心爽快。

    两只手,一只拽紧衣料,一只圈牢男人脖子。她将头转向后方来路,下巴不时碰到他的肩膀。

    “宁清柠,你多大了?”他突然出声,又是直唤她名,宁清柠心中一颤,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心口那处沉浮。

    “算十八。”她答。

    “那我便算你是成年人。”

    宁清柠完全没懂他话中含义,只好可有可无“嗯……”声,下巴也可有可无得轻撞上他的肩。她身上有水,无风也凉,碰上卓岸歇稍显热烫的肌肤,触感陌生。

    “你要知道,rEn的世界都是讲求回报,没有人会凭白无故对一个人好。”

    宁清柠好像明白他的话,但又不愿意朝那方面想。她喜欢五月的石榴,却不一定希望有人会在石榴熟透之前摘下捧至她眼前。

    所以,她无神的眼落在来时的石子路上,路旁奇花斗YAn,摆放各有讲究,嫣红白灼的大bA0花成簇成簇绽放,yAn光越盛,躲在绿草茵茵后便开得越肆无忌惮。

    她选择装傻,反正卓岸歇不会怎么着她,多聪明啊。

    两人一路无话,也行至房前。屋檐g翘,挂着驱蚊草。

    卓岸歇将她放在屋内躺椅上,有仆人轻脚进门,说是水放好了,避暑药感冒药就放在桌上,随时可用。

    卓岸歇询问,“先喝药还是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