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像个变态似的。季永泽感到很恐惧。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钟青夏产生这种不正经的想法。他对他的印象,明明一直就是普普通通、吵吵闹闹,幼稚又麻烦。明明柯泉,更惹人瞩目。钟青夏喜欢的对象,应该也是柯泉。

    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如果被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对他别有想法,被所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他在所有同学所有老师心中的完美形象都将会崩塌。

    这种“社死”,这种对自己对前途不利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然而,那些不正常的想法,会让人控制不住言行。季永泽变得不敢跟钟青夏说话,不敢接近钟青夏。万一不小心又弄哭他怎么办。弄哭他,只会让他讨厌自己。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见他哭,不但不心疼他,反而感到很兴奋,他更会讨厌,说不定会害怕。

    看起来一向冷静沉稳的室友,其实一直用那种色情的视角看待自己——一定会吓到他,他会觉得恶心。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水龙头被拧上。

    季永泽微微弯腰,低着头,被打湿的额发自然下垂。一滴、一滴水珠坠落,溅在洗漱池底。

    ……反正本来就被他讨厌。

    春风吹起垂在枝头的团团花簇,宿舍楼里陆陆续续进出越来越多的人,校内逐渐热闹。

    天气预报显示接下来偶尔会有阴雨天,但整体气温呈上升趋势。

    夏天的风快来了。

    钟青夏起床时,宿舍里只剩他一人。

    他看到柯泉书桌上的白玫瑰,胸口又是一阵揪心般的痛。

    简直就像是故意摆放在那里,在阴影中那么显眼。

    但是。

    钟青夏低下头。他再一次想“放弃”了。因为——

    柯泉确实才是最适合白玫瑰的人。

    圣洁高贵、耀明夺目。明明有刺却还被那么多人喜欢。

    他们似乎并不怕被刺伤。

    洪童站在宿舍阳台窗边,看到楼下空地上的秦西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