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半日的功夫,咸安宫就如此的热闹了,应弘跑了出去,不知道躲到那里去偷偷疗伤了,消息传到了安福海处——他可是一直关注着咸安宫里头的事儿,若不是到底要顾及官学上的体统,他只怕又要进去羞辱嘉义县男了,只是听到薛蟠这样做了几首了不得的诗词来,倒是高兴极了,连续说了几声“好”,“这小子,”安福海挥手让传信的太监下去,自言自语说道,“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走到哪里就惹到那里,才入学第二天就又闹了这样大的事情出来,不知道皇帝那边是怎么想的,要知道算起来王子腾可是皇帝的人,这样两边闹翻了,皇帝手心手背都是肉,嘿嘿,他难受的时候到了。这样有意思的事儿要赶紧告诉老佛爷,让她也高兴高兴。”

    “嘉义县男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要和这样的愣头青为难,瞧见了没有,”另外一处宫殿里头,几个人在窃窃私语,“这不给人家面子,乡下来的小子才不给你面子呢,现如今不知道是谁没面子了。”

    另外有人笑道,“小孩子们耍闹,算不得什么,咱们就不必管那边了,应老四咎由自取,仗着是万岁爷的幼弟,趾高气昂的,还以为自己可以承袭秦王的爵位,板上钉钉了呢,你还不知道,万岁爷想着给秦王府恩典!”

    “什么恩典?”

    “对于一个王府来说,什么是最大的恩典?”

    “难道,”问话的人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那个!世!袭罔!替的恩典?”

    “自然是这个了,”另外的人笑道,“这个恩典可是比山还大呢,这么多年有多少个铁帽子?都是一股脑儿的降爵降爵,之前倒是有几个,却被圣后杀了一半。”

    “算起来,也可以拿这个,到底万岁爷是出在秦王府的,只是这应老四,担当的起这个亲王的爵位么?”有人冷笑连连,“对着这一位薛家的小子穷追猛打的,打死也就罢了,没打死还惹了一身的臊,这样的品德,能当亲王?”

    “这么一闹,只怕也有说法了,若是外头的人不肯,万岁爷也弄不下去,最要紧的还是老佛爷那里,老佛爷似乎还颇为待见这应老四,不知道她肯不肯?”

    “这事儿,大哥你是怎么看的?”

    “万岁爷想办什么,咱们何必拦着,横竖和我没什么相干。”被称之为大哥的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