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躬身退去,只留下长缨一人侍立在旁。

    李云姒指着胡凳,微笑看向陆见:“陆郎中,请坐。”

    陆见施礼,上前坐在胡凳上,看向李云姒。

    “不知殿下所患何种病症?”

    李云姒眉目如波,却并不答话,只是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桌上。陆见见状,伸出右手搭上李云姒的手腕为其号脉。

    渐渐地,陆见眉头皱起,神情愈发疑惑。半晌,他起身离坐,对着主位的李云姒深鞠一躬。

    “如何?陆郎中,本宫这病……”

    陆见直起身,语气笃定:“殿下的病,草民可医。”

    李云姒神色中放出光彩,忙从主位上起身,看向陆见。

    “只是……”陆见欲言又止,目光看向侍立一旁的长缨。李云姒见状,心中已明了几分。

    “陆郎中且宽心,长缨是本宫近侍,打在宫里,便与我同在一起。”

    陆见点头行礼:“草民斗胆直言,若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言者无罪,你说吧。”

    “殿下所患,乃是心病!”

    李云姒闻言,身体微不可见地轻轻一颤,随即稳住心神,目光如炬射向陆见。

    “陆见,你果然大胆。”

    “草民不过据实以告。自前日传旨的天使入府宣旨,殿下便病了。这实在有些蹊跷,加之殿下日日于东楼而歌,草民倒也听得出音律中些许忧虑之意。”

    李云姒起身,走到陆见身前,审视了陆见片刻,方才朱唇轻启:“不错,倘若你能医得我此病,厚赏定不在话下。”

    陆见躬身:“待事成之后,草民也无需殿下厚赏,只向殿下讨个恩典,便是。”

    李云姒点点头,又道:“若事不成,又待如何?”

    “事有不成,殿下被圣人召回长安,草民愿陪上贱命一条。”

    李云姒皱眉:“我要你命,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