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脑袋伸进来,满脸焦急:“刀爷,许团长让我叫老钱过去一趟。”

    “啥事儿?”

    “胡大彪又开始说胡话了,还是日本话。”

    我一听,赶紧套上棉袄:“老钱,走,咱去看看。”

    我俩迎着雪钻进许文山的大帐篷,就见里面站着不少人,胡大彪躺在火盆旁,身上盖着厚毯子。

    许文山揣着手坐在旁边,见我来了,赶紧起身:“小刀,你咋也来了?”

    “没事儿,我睡不着,来看看咋回事。”

    “晚上吃饭还好好的,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发烧,还说胡话。”

    胡大彪的身边,坐着他的师父侯一斗,正在给他把脉。

    我上前两步,低声问:“现在啥情况?”

    侯一斗叹了口气:“烧迷糊了。”

    这时,胡大彪又开始说胡话,嘟嘟囔囔,仔细一听,还真是日本话。

    我忙问:“侯军医,他以前学过日本话?”

    “学个屁,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中国话还说不利索呢!”

    我扭头看看许文山,低声说:“那是真烧糊涂了。”

    他点点头,招呼帐篷里的人都出去,让侯一斗也去歇着了。钱麻子见人少了,坐在胡大彪旁边,侧耳倾听他说的什么。

    许文山招呼我坐在火炉边,闲聊起来。

    听了一会儿之后,钱麻子抬头说:“许团长,胡大彪肯定是烧糊涂了,他说自己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的少佐,在日本还有个媳妇,他想回家。”

    我俩都愣住了,这哪儿跟哪儿?

    许文山歪着头,仔细瞅了瞅胡大彪,低声说:“我听他们说,大死人沟闹鬼,这兔崽子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我赶紧摇头:“那不能吧,就是烧糊涂了。”

    “小刀,你见过有人烧糊涂了,用日本话说自己是少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