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从没有变过。

    风花雪月是偶然,是灵魂短暂的歇息和娱乐(尽管他们确实真的非常沉迷其中),而对权力的贪婪和渴望,是他们灵魂当中最本源的悸动。

    “好厉害的宣言,作为基督的信徒我不得不谴责您,但作为女人我佩服您到五体投地,殿下……”最后,夏奈尔干脆也直抒胸臆,“如果当初你们的手稿当中能够写下这样的语句,我会誊抄十遍的。”

    “你现在记下也不晚啊。”苏菲洋洋自得地回答,“今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事迹供你挥毫呢。”

    “那还是不要记录为好……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损害两位陛下的声名呢……”夏奈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场谈话已经到了尾声,她要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但是,正因为今天谈兴正浓而且勾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所以到了最后,她禁不住内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殿下,如果当初陛下在剧院跟您诀别的时候,请您抛下一切跟他走,那么您会作何选择呢?虽然那样的话他势必会成为哈布斯堡皇室的死敌,但是带着您隐姓埋名去某个美洲非洲不知名的地方幸福过上一生,应该还是不难的吧……”

    苏菲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伸手摸了摸她好奇的小脑袋。

    “傻孩子,你真不够了解我,你看,他就从没问过。”

    接着,她笑而不语,回避了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应该这么形容本书中艾格隆和苏菲之间的关系,和各自心中的权重。

    对两个人来说,“帝国的权柄”是各自100%的渴望,而艾格隆这边,对其他的一切,最高的喜爱度也只有顶多30-40%的比例而已,甚至不到一半,为了皇冠一切都可以割舍,苏菲就是那个最不能割舍的人(但也痛下决心还是这么做了);而对苏菲来说,其他人绝大多数都形同草芥,渣艾的接受度能到70%-80%,虽然这仍不足以战胜对权柄的渴望,但对她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高了,由此也足见她当初的用情至深。

    所以对那时候的她来说,‘执掌帝国’和‘把渣艾留在身边’,几乎是同样重要的事情,她会为渣艾的离去伤心流泪甚至痛不欲生,但是当然,那也仅仅是几乎同等而已,差了那一线,有时候就是差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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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拉罗什城举办的平叛胜利庆典也如期举行。

    在这一天,遵照艾格隆的命令,所有旺代地区排得上号的名流,无论是贵族还是村镇官员,以及他们的眷属,都被“请”到了拉罗什,与陛下共襄盛会。

    不过,绝大多数人,也并非不情愿。

    虽然还有一小撮人,为波旁王家现在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是一想到本地幸运地躲过了一次恐怖的兵灾,大家还是感到庆幸,以及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

    正是因为这样的如释重负,所以到处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

    艾格隆带过来的近卫军们,穿着各自华美的制服,以整齐的列队穿过城中的街道和广场,而分列两旁的居民们,则欢呼着向这些士兵致敬,尤其是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近卫骠骑兵们,更是得到了姑娘们最大的青睐,鲜花不断地向他们撒去。

    他们既是表演的一部分,也是维持秩序的护卫队,而这一场庆典的中心主角,自然是年轻的陛下,和他同样年轻漂亮的情人艾格妮丝小姐。

    两个人同样骑着白色的马,在一众骠骑兵的簇拥之下,缓缓地通行于广场当中。

    如果是在巴黎搞什么庆典,那必然就会有数不清的酒精,放纵的戏谑,以及各种下流的笑话段子,不过这里毕竟是旺代,一个宗教气息浓厚的地方,所以现场倒是要庄重许多,在艾格隆和艾格妮丝的前后,还有教士们举着十字架和香炉作为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