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如今身无元炁,不能炼化诛神杵,否则万一有点儿什么事,那玩意儿也挺好使的。

    一碗酒终究是没喝完,倒不是不好喝,他刘赤亭能尝出来个什么味儿?只是实在喝不下了,要是喝了……估计得模模糊糊好半天。

    结果刚要起身,前方柜台处,方才打酒的小厮偷瞄了刘赤亭一眼,眼神之中多少带点儿嫌弃。

    刘赤亭颇有些尴尬,脑门一热便端起一碗酒,一口饮尽。

    离开时他还特意看了小厮一眼,笑盈盈的。

    看不起我?你看我喝了没有?

    气势倒是足了,可胃里翻江倒海,都还没下楼便觉得晕乎乎的。

    少年人心一横,刚挣来的面子,要是掉门口……一念至此,他便强撑着跳上玄阳后背,压低声音说道:“我有点儿晕乎,你稍微走快点。”

    得亏玄阳不能化形,否则一定翻个白眼出来。

    你明明喝不成,酒量差得死,却偏偏要装模作样,还瞄着酒铺就往里走。

    结果刚出镇子,刘赤亭便一头栽下,好似一滩烂泥粘在玄阳后背。

    玄阳嘟囔道:“主人,你这酒量得练练啊!你看姓周的,喝酒当涮嘴玩儿。”

    得……这是真醉了。

    冶尘河边的青石小道是能过车马的,只是路上行人稀少。

    刘赤亭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出海以来就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稚嫩声音。

    “这位大哥?醒醒,你没事儿吧?”

    玄阳也以心声呼喊:“主人,你睡了一下午了,醒醒,有人喊你呢。”

    刘赤亭这才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单手捂着脑袋,缓缓坐直了身子。

    他甩了甩头,低头一看,险些被一双滴溜圆儿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下方有个少年人,撑死了十一二,穿着一身明黄衣裳,胸前悬挂一枚长命锁,眼中有着一股子少年人独有的清澈。

    再一转头,路边停靠着一架马车,有个背刀青年靠着马车静静站着,而另一处,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

    黄衣少年眨了眨眼,再问一句:“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