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御灵师摔进先前被关邪祟之子的阵法中,而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比房屋还大的炼丹炉,灵修们全部困在里面,正在毫不自知地被生生炼化。

    裴玉京则被浓黑的邪气禁锢,漂浮在空中。

    “城主”望着裴玉京森然笑道:“多少年没见过天生剑骨,不错,这具新躯体,本座要了。”

    御灵师们已经哭了起来,先前谁也没把齐旸郡的“邪祟之祸”当成一回事。

    一路走来,虽然看见不少村子被屠戮的惨状,可城中一片锦绣,他们还曾抱怨师尊大惊小怪。

    没想到,一群尚未出师的少年少女,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千年难遇的魑王,众人后悔不迭。

    越之恒也没料到,湛云葳少时竟有这种际遇,难怪蜃境会把她投放到这个时间段来。

    这也实在过于倒霉。

    越之恒抬头,天幕已经被吞噬得看不清月亮。

    眼见裴玉京快支撑不住,御灵师们哭成了泪人,纷纷叫着“裴师兄”,越之恒垂着眸子,默默考量着动手的时机。

    他冷淡地想。

    裴玉京死不了,能撑住。就算死了,这也不是裴玉京的梦境,不碍事。

    但进来前莲纹他只开了一道,只能用一次,现在不是时机。

    然而他不动手,阵法中却突然一股纯净的白色灵力涌出,束缚住空中那团张狂黑色。

    粉衫白裙的少女从阵法中起来,指尖纯白灵力犹如千丝万缕的丝线,她抬手一压,那魑王狠狠竟被掼在地上。

    不仅魑王没意料到,越之恒也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控灵术。

    只见月亮重新出来,还未及笄的少女墨发披散,发间丝带被夜风吹得飞舞。

    湛云葳站在所有御灵师身前,唇角溢出反噬的鲜血。

    她道:“魑王又如何,不过也是邪祟,你自诩能将人玩弄于鼓掌,自负不肯去渡厄城,那就永远留在灵域罢!”

    越之恒终于明白今日一整天,湛云葳带着自己在街上观察什么。晚间她给山主传书,他以为是家书,看来那时候就发现了异样。

    他再一次发现,自己小瞧了她,世间没有人能比御灵师对邪气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