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大、雨点小,一百多人参与的斗殴案就这么草草罚款了结。

    顺道着创收几十两。

    案子在官府这虽然是结了,可出了官府,却只是刚刚开始。

    随后的几天内,胡彪这小子也是给力,接二连三让手下人跑到城中、城南的赌档、青楼里闹事,每每闹事就必然要大打出手,淳安县的治安情况一下便恶劣起来。

    “简直是无法无天!”

    赞政厅内,整个淳安有头有脸的士绅们齐聚一堂,听着陆远怒不可遏的训斥。

    “短短六天,斗殴案件屡屡出现,致四十余人受伤,如此,你们让本官如何向知府衙门交代,如何向臬司衙门交代。”

    臬司衙门,即明代省一级按察使司,职权等同政法委。

    “这件事不处置好,依本官看,就让知府衙门来定咱们这些堂官失职之罪吧。”

    陆远坐下屁股,冷言冷语:“到那时,本官自然脱下官袍归乡种地,各位又复何为?”

    之所以授意胡彪闹事,陆远存的也有这么一番心思。

    最好能被‘开除’才好呢。

    陆远是一心摆烂,恨不得赶紧丢官弃职,自此脱离严党身份,可曹大为这些人哪里能愿意跟着。

    因此曹大为第一个出口表态:“这些日子在城中闹事者,左右不过是胡彪、马大奎等地痞流氓,抓起来,杀!”

    “曹县丞这么说,是不是太武断了。”邓连三反问道:“闹事打架的,不单单只是胡马之流吧,据卑职所知,四海赌坊、望月楼等赌坊、青楼也是罪魁祸首,这些个掌柜、老板抓是不抓、杀是不杀?”

    “闹事者是胡马之流。”

    “这只是一家之言。”

    邓连三起了声调:“此番闹事,双方各执一词,难道衙门断案只偏听一家之言吗。”

    眼见素来沉闷性子的邓连三突然变得侃侃而谈,曹大为嗅到了不对的味道。

    事有蹊跷啊。

    “要想长治久安,那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断其根源。”

    陆远适时开口,打断曹大为的深思,大手一挥就是一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