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赤脚穿袜子走路,脚底板被路上的石子膈得疼。

    顾纭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扶住旁边的路灯杆子,让自己的脚歇一歇。

    寒雨还在往她身上浇,怀里那剩下小半袋的米,也湿透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黑影靠近,然后将她笼罩。

    顾纭吓一跳。

    一回头,看到洪门的那个流氓撑伞走了过来。

    他也不说话,把伞往她怀里一塞,然后打横将她抱起。

    突然凌空,顾纭吓得差点叫出声,手里的米袋和伞都快要落地,她慌慌忙忙抱紧了米、抓牢了伞,反而忘记了害怕。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在人家的臂弯里。

    这流氓人品不怎样,个子却是很高,又很壮,皮肤比一般人要黑些,就显得格外恐怖。

    放下我,我自己能走!顾纭挣扎。

    对方很冷淡,手臂箍紧了她:我要交班了,谁有功夫跟着你慢慢往回走!

    顾纭心中升起一簇簇怒气。

    她很想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天天跟踪她!

    她是受害者,凭什么好像还是她耽误了人家时间一样?

    简直岂有此理!

    可世道哪里讲理?

    顾纭是个软性格,恶语相对她做不出来,默默忍受着。

    男人个高腿长,顾纭要走十几分钟的路,他几分钟就到了。

    在弄堂门口,他放下了顾纭,粗鲁接过了自己的伞,并不看她,转身就往外走。

    接班的同伴到了。

    今天没什么事。白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