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下来,男人却只是站在门口拍打身上的积雪,女人道:“大姐家里好暖和,家里就你和孩子两人吗?”

    范卫抢着道:“我爹没在家,我还有个弟弟!”他只是自顾说着,却不敢抬头看那个女人,即使这样说完他的心脏还是扑通乱跳。

    玉芬气的直想跺脚,这死娃子,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多嘴的,今天这是中了什么毒?人家问两句就把家底抖漏出来,玉芬拿碗倒了两碗水,她寒暄着:“你们这大雪天是要去哪啊?”

    女人道:“就是随便走走!”她说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屋里扫了一眼,她看看范卫又把目光落回到玉芬的身上。

    玉芬被着随意的眼神看的六神无主,她的眼神像是一带刺的软刀,刮的玉芬坐立难安:“这是难得一见的大雪天---”

    女人笑嘻嘻地问:“你家谁受伤了?”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玉芬全身不自觉竟然抖了一下,她在哪里发现了破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她尴尬地笑着:“没有谁受伤啊?”她感觉自己笑的干瘪而僵硬。

    女人又道:“你家要是确实没人受伤,就是别人受伤来你家咯!”女人站起来走到玉芬边上:“我闻着空气中有股麝香参味,这可是一味只有宫廷才用的名贵的药材啊!”

    玉芬想起那个玉盒里的药膏,她哆嗦着向门口退。

    范卫再傻也看出了此时母亲的不安,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只是简单几句话竟让母亲如此的不安。

    玉芬走到男人面前,突然冲着范卫绝望地喊了一声:“卫子,快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只是在刹那之间,还没等范卫反应过来,玉芬已经被男人临门踹了一脚,她像断线的风筝飞起来“嘭”一声,跌落在桌子前。

    男人嘿嘿地笑道:“真是奇妙啊,这可是误打误撞啊!”“我杀了你!”见母亲被无故踢了一脚,范卫发疯地冲向门口那个男人,男人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屋内烛火暗淡,等他看清楚这发疯撞上来的的孩子手里还攥着一把佩刀时,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经验丰富,身子一个闪,腰口还是被切了一个口子,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

    男子眉头一皱,右手抬起,冲着范卫喉口切下去,范卫躲闪不及,只觉呼吸骤紧,他身子竟然倒飞出去,只觉眼一花脑袋撞在凳子角上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哈哈-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叶护法见红呢!”女人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卫子——”玉芬倒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又见儿子被踢倒不知生死,她绝望地叫了一声,艰难地爬过去一把抱起范卫,她绝望地叫了几声,范卫纹丝不动,男人将房门关了起来,玉芬绝望地呼天喊地。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女人格格地笑起来:“你使劲哭吧,使劲喊吧,这个男人外号‘鬼见愁’,他杀人不眨眼,老少妇乳都不会放过,今天来多少人一个也活不了”

    玉芬被她的话吓到了,他们连太子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女人见她不再喊叫满意地问:“我就问你一句,他是不是太子!”

    玉芬一口浓痰吐倒女人的脸上:“你们这些畜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

    玉芬的话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软箭已经划过她的喉咙,昏暗中她感觉空气顺着切开的气管灌进了身体,空气占据了她的胸腔,她不由自主地说不出话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疼,她垂着脑袋看着昏暗中的范卫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怀里,她轻轻摇了摇儿子的身子,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她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