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大长公主的驸马三年前病逝了。”

    李灵幽看向荣清辉,进门到现在总算给了他一记正眼,荣清辉被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瞧的心中一荡,立即谅解了她先前的刻薄。

    殷郁冷眼瞧着荣清辉,暗骂他恬不知耻,带着个小妾出门,还敢来招惹公主。

    “我竟不知此事,”李灵幽懊恼地掩了下嘴,随后又追问道:“那永宁的驸马到底是赵世子,还是冯世子?”

    荣清辉轻咳了一声,眼见永宁脸色越来越差,却不得不回答李灵幽的问题:“赵驸马是十年前病逝的,冯驸马是七年前病逝的,至于三年前病逝的……是孙驸马。”

    “啊?”李灵幽惊奇地看着永宁,虽一句话没说出口,但谁都清楚她心里想什么。

    十年之间嫁了三位驸马,三位驸马都病死了,这不是明摆着“克夫”吗?岂止如此,永宁大长公主还没有一儿半女,要说这不关她的事,有谁会信?

    没人敢说,可不代表没人敢想,永宁大长公主的名声,在京都就好像是蒙着一块遮羞布,人人都清楚那块布底下藏得什么,只是没人敢去戳破而已。

    眼瞅着李灵幽就要扯掉这块遮羞布,众人竟隐隐有些期待起接下来的好戏了。

    永宁心慌气短,不等李灵幽开口,先声夺人:“来人,去后院瞧瞧展姑娘的伤势,务必叫太医好好诊治!用最好的伤药!”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李灵幽微微一笑,浑不在意道:“不过是死了丈夫,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寡妇,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夫妻缘浅而已,怨不得谁,永宁啊,你说是也不是?”

    永宁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众人一阵失望,唯有小梅氏眼皮突突直跳,暗叹永思公主高招。

    这一问一答之间,便将她这个亡国的寡妇和永宁大长公主这个死了三任驸马的寡妇,摆到了一个层面上,从今往后,谁人再敢诟病她这一点,就是连永宁大长公主一起得罪了。

    永宁端起酒杯,去敬李灵幽:“姐姐喝酒。”

    李灵幽很是爽快地与她碰了一下杯盏,喝了两口,又将酒杯放下,殷郁和永宁同时看去,就见金杯里满打满算只剩一口酒。

    永宁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殷郁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说到夫妻缘分,差点忘了正事,”李灵幽又转弄起食指上的碧玺戒子,看着大厅中央那一滩染血的碎玉,语气慢悠悠道:“我今日前来,一是为你祝寿,二是为了瞧一瞧我未来的女婿。”

    永宁一脸茫然,在座宾客同她一样,都以为自己听岔了,永思公主不是无儿无女吗,她打哪儿来的女婿?

    殷郁若有所思地望向华阳旁边的座位,那里除了掩面落泪的梅氏,还有装聋作哑的华阴侯府两兄弟。

    “我与展夫人情同姐妹,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她的女婿也就是我的女婿,听说我家孩子同华阴侯府定了亲,不知是哪位公子?站起来给本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