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年在家中,除了逢年过节,也只有赶集的时候能凑个热闹,还真没听过什么诗会,好奇道:“诗会都是做什么?”

    四德见他感兴趣,也打开了话匣子:“这诗会算是平阳府的老例,自打我小时候就有了。以前听大少爷说,平阳府周遭各县的大官都会过去,甚至还有京城来的学政,我也不懂这些大人是做什么的,只听说他们可能会举荐一些才子去京城那个什么国子监,所以这些才子抢破了头也要去诗会露一手。而且……”四德卖了个关子,笑着道:“自从长公主分封来此,她对诗会也极感兴趣,往后的诗会,她都会邀诸家小姐同往,若小姐们诗作得好,长公主也另有赏赐。”

    张行书知道国子监,但是对它没什么兴趣,自己父亲在官场如履薄冰,还是陷入泥潭,他可不想重蹈覆辙。而且他那点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做个歪诗可以,真要考取功名,想也不敢去想。

    “如此说来,的确可以去瞧瞧,但不知如何去?”张行书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自不可能独自前往,开口问道。

    “到时候大少爷与二小姐都会去,表少爷跟在一起便是,平阳府的治所是临汾县,在咱县的正南头,坐马车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四德陪着笑道。

    第二日中午,张行书又出现在府中的侧厅里,张立信,两位夫人,张诺与张霜绡,一家人全都齐了。

    尽管说对一个小辈没必要那么客气,但是昨天的事着实丢了张立信的颜面,今日一早他便亲自去找张行书,邀他再去家宴。并有些好奇他为何会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张行书与他客气一番,言道是自己喜欢这种幽静之所,才打消张立信的疑虑。

    厅中除了大夫人,剩下的人张行书都已见过,大夫人看起来比二夫人年长,绾着抛家髻,身着素色袄裙,未着配饰,气质恬淡,喜怒不形于色,见到张行书也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友好。

    张立信坐在上首位置,左手张行书,右手是张霜绡,大夫人与张诺坐在张行书左手不远的位置,二夫人坐在张霜绡右手不远的位置。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难受。张立信只顾着举杯劝张行书喝酒,与他聊家中往事。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言不发,眼神交互时隐约听见了火花声。张诺除了一开始对张行书举杯致歉,之后也是干坐在那一言不发。张霜绡喜笑颜开地在那里大吃大喝,完全没有姑娘家的矜持。

    吃到最后,大夫人与张诺、二夫人先后离去,到最后张立信也喝多了,被下人搀着回了卧房,又只剩下张行书与张霜绡坐那闲聊。

    “表哥,你的酒量怎如此厉害,是与白大哥练的吗?”张霜绡看着张行书把面前的菜一扫而光,好奇道。

    张行书此刻也是醉眼朦胧,想吃点东西压一压酒劲,闻言咧嘴笑道:“什么白大哥,那是白姐姐……”

    “嗯?”张霜绡眼神一亮,听见了新鲜事,连忙问道:“白姐姐?你不是说……哦!我知道了,那个簪子就是她的!”

    张行书来不及回答,感觉想吐,连忙呼唤四德,趁着最后一丝意识让他把自己搀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