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书一愣,他确实没有想过,抬头问道:“为何?”

    兰儿接着道:“我知晓如何收贮璞玉,却不知如何雕琢,所以不敢擅言。小姐本欲让白姑娘来教少爷,可她害少爷屡遭危难,小姐自是不愿见她,这事也就搁置下来。”

    张行书对白椴始终有一丝道不明的情愫,他永远无法忘记白椴为救自己险些丧命的虚弱样子。

    但是伍茯苓又是他至亲之人,张行书成长到今,便是伍茯苓与之陪伴时日最久。

    所以他听到这话,心生愁结,不知怎么办才好。

    兰儿似是瞧出他的忧虑,抚慰道:“白姑娘与小姐的交情匪浅,少爷无须担心。”

    正说着话,云峰门山门大开,人们一拥而入,两人也随在后面迈步进去。

    张行书入内之后四处观瞧,没有看到云仙,也没有看到居宏,只得暂弃寻找徐飒的念头。

    兰儿边瞧边与张行书详说,台上人比武用的什么招式,该如何化解,让张行书受益匪浅。

    如此过了一个半时辰,擂台上突生变故。

    丁字台上的两个人,刀剑相交时忽然一动不动,众人疑惑时,他们齐齐嘶吼一声,提着兵刃一跃而下,冲到人群里横砍竖劈,转瞬就伤了数人。

    此处孔武有力的江湖人不少,手无寸铁的百姓更多,他们撕心裂肺叫喊着往外推搡,这也让周围想施以援手的人进不来,里面不消片刻就血流成河。

    正待危急时刻,有一人施展轻功,踩着众人头顶一跃而入,啪啪几针拍进发疯之人的体内,眨眼间制服了两人。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他们面面相觑,不再推挤,缓缓露出里面的境况。

    满地躺着哀嚎不绝的人,血流不止,无妄道人一脸悲天悯人的神色,将针刺入伤者穴道,为其止血。

    此时无人敢在此逗留,云峰门内的百姓不一会就跑个干净,只留下部分江湖人,混不在乎地看热闹。

    穆自成从远处匆匆近前,拧着眉头,吩咐云峰门人把伤者抬进石楼诊治。

    他旁边站着数位气度不凡的人,皆沉默不语,皱眉凝思。

    “此疾当真可怖,先前未亲眼瞧见,发病之人怎的毫无征兆?”一位捋着胡子的老者哑着嗓子道。

    他名为骆平,是普陀山的一位隐修。太祖皇帝登基时,命汤和把普陀山的佛殿皆焚毁殆尽,其内僧人被迁去明州栖心寺。可是有些俗家弟子不愿离开,在此隐迹修行。

    于是普陀山隐修,渐渐成为一股势力,里面的人有正有邪,大都是厌倦了纷争,在此避世的江湖名宿。

    骆平话音刚落,另一位目光邪气的年轻男子讥讽道:“骆老头,你糊涂了不成?若是寻常病症,我怎的会过来?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