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身后小厮赶到,张诺抬手从一人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遥指张行书,恶狠狠道:“新仇旧恨,我们一并来算算!”

    张行书手无寸铁,不打算与他硬碰到底,边寻找退路,边随口道:“你真打算把事做绝?”

    张诺流连声色,气色比以往差很多,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害我父卧床不起,又拐走霜绡,你该当何罪!”

    张行书万没想到他会把这些事栽赃到自己头上,皱眉道:“你少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若非你所为,家父为何突然卧病不醒?你又为何挟走霜绡?那天早晨府中虽是人少,却也有人瞧见你们,本以为是出门踏青,谁知竟一去不返!府里几十张嘴都可以作证,你说到了官府,你还怎么辩解?”张诺越说声色越厉。

    张行书大惊失色,怪不得那天出走时一个人也没遇见,原来张诺就是要以此为饵,坐实张行书之罪!

    看着张行书发白的脸色,张诺放声笑道:“我信口一说给霜绡许个人家,她便信以为真,丫鬟们又多嘴,说什么若是这般匆匆嫁人,还不如偷偷逃走,谁知被霜绡听去,你说这些丫鬟该不该掌嘴?”

    张行书越听越心惊,原来连张霜绡寻自己一同出逃都是张诺算计好的!

    可怜的小姑娘,全然不知自己是兄长的一枚棋子。

    如此一来,想也不用想,若真被张诺押去官府,便是没有凭证,他也能让张行书百口莫辩。

    张诺说罢,一挥手,身后几个小厮皆抽出尖刀,朝张行书一步步逼近。

    “你若现在跪地求饶,待会去官府我还能少说你几条罪状,不然……你就在牢中过下半辈子吧!”张诺站在张行书两步之遥,冷笑道。

    张行书知晓自己绝不能妥协,便是杀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看到张行书凌厉的眼神,张诺不知为何有些惧怕,他后退一步,拧眉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行书想着自己有几成胜算,打量了一眼面前众小厮,他们虽是不懂武功路数,但是胜在人多又皮糙肉厚,自己手无寸铁,想制住他们真是难上加难。

    难道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一念及此,张行书凶性激涌,今日纵是被乱刃砍死,也要让张诺陪葬!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厮,想要动手夺他尖刀,猛然瞧见一个醉醺醺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后面。

    只听一声闷响,众人齐往后瞟,有个小厮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旁边站着方才在客栈里喝酒的那个老头。

    老头依旧有些疯癫,眼睛越过人群,看着张行书,嘴里嘟囔道:“酒,酒!”

    张诺不知老头是从哪冒出来,心觉有异,吩咐身边小厮将他打发了。

    谁知小厮刚靠近老头,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小厮犹如鹅毛一般,被一股巨力掀飞出去,撞在墙上,摔得口吐鲜血,挣扎两下之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