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真是种悲哀。”

    如果说之前的争论是为了不让血脉断绝理由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刻便是他单纯的感悟了。

    能够让子女牺牲来维持家族利益,是大多数贵族都能办到的事情,可他们至少会感到痛的感觉,而能毫无表情说出那句话的托拜厄斯大公所带给自己的感觉,只是冷的感触,或许只有书籍里记载的血族才能办到吧。

    说完这句话,威弗列徳便踱步而出。

    他踹开了大门,暴躁地离开了房间,随即响起的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菲尔德拉,你带他去领取任务奖励。”托拜厄斯大公说道。

    一时怀揣着忐忑之心的麦基总算松了口气,还好两个贵族之间的矛盾没有牵扯到他。

    菲尔德拉鞠躬之后便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就剩下了两父子,还有那明晃晃的灯。

    “你撒谎了。”

    说话的是自己的父亲,可他的语气却淡漠得令人心悸。

    是啊,他撒谎了。

    从小所接受贵族的礼仪教育,让他可以自然地改变脸颊的表情,他的谎言技巧不错,不管是他的教师还是仆从们都相信了他乖巧的特点,并在人前夸奖着他。可兰夫瑞克一直明白,自己的谎言根本没有瞒过父亲。

    就在他装作乖巧的孩子,度过了一天枯燥的生活时,他的父亲叫来了他。

    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

    像是审判犯人一样,他的言语简洁而犀利,同时还透露着淡漠。

    那时他的回答是“有趣”,得来的是托拜厄斯大公另一句淡漠的话,“那就一直有趣下去,不要被人看破。”

    兰夫瑞克笑了,自此之后“和善”便是他的代名词。

    “他的儿子已经死了是嘛?”托拜厄斯大公平淡地问道,“你考虑过后果吗?”

    兰夫瑞克当然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发现被欺骗恼羞成怒的威弗列徳侯爵回攻托拜厄斯公爵岭。

    “如果威弗列徳侯爵没有发现的话,我会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帮助。”兰夫瑞克说。

    按照贵族里不成文的规定,恩情是会需要偿还的,威弗列徳侯爵将成为他的一个助力。